北冰洋

心理已经很变态了
身体一定要健康啊

[男我/苏沐秋]美满

*祝大家都幸福,美满



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坐在书房里,焦头烂额地赶稿子,苏小哥和苏奇在一边安静地玩手机。

截稿日快到了,电脑却突然中了病毒,修理师傅一脸无奈地告诉我里面的稿子找不回来了,我听了差点晕过去,回过神悲愤得几乎想一头撞过去和他同归于尽。

“摸摸,不哭不哭。”他顺势把我揽进怀里,熟练地安抚道,“没事嘛,慢慢写。这次你写了我帮你备份起来。”

“……呜……我的稿子……”我还是难过得要命。

“乖啊,不哭不哭。”他一下一下地给我拍背,“我陪你一起赶好吧?”

结果他并没有,非常可恶,半途被一个电话匆匆地叫走了。苏小哥和苏奇倒是很义气,虽然他们并不能像他爸爸一样帮我回忆,只能无聊地在一边玩手机。

说实话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见,是苏小哥突然惊喜地叫出了一个名字。

“干爸!”

我很惊讶,立时就抛下稿子小跑向客厅。

确实是很久不见的叶修,站在玄关的前正抱起苏小哥,苏奇甩着尾巴“汪汪”地不住围着他转。

“哟,别来无恙啊。”叶修向我笑笑。

“快进来快进来。”我赶紧把他迎进来,给他倒了一杯茶。他自回去B市后突然就很爱喝茶,尤其是间断的戒烟期,上个月还托我寄过去一大包龙井。

苏小哥要和他干爸喝一样的,于是也给他倒一杯。我自己是不喝苦的,茶不过是买给我家那位,所以只是倒一杯白开。

“沐秋不在?”叶修问道。

“哦,好像荣耀新年任务出了个bug,他去看一看。”我耸一耸肩,反问道:“你怎么突然来H市啦?”

“出个公差,顺道过来看看。”叶修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,“沐橙呢,最近忙吗?”

“昨天来过电话啦,忙着给学生讲卷子呢,得过两天才有空。”我想了想,继续说,“要不你也多留几天吧?不缺你房间的。”

“那感情好啊。”他倒没多客气,乐呵呵地就答应了。虽然说,就我们的交情,自然不必客气的,但他的表情……不好形容,反正就是,沐秋看到会和他互掐起来的那种。

我也不是很懂雄性之间的友情,有时候一副哥俩好得像基一样,有时候又掐得昏天黑地。但反正感情一直就很好了,不管他们。

“还是你现在最好了,可以宅在家里不出门。”叶修说。

我想起我可怜的稿子。这个话题太令人难过了,不想理他。

“因为妈妈还有爸爸啊。”苏小哥突然插话说。

“哦?”

“爸爸说了,就算哪天妈妈的小说写不起来了,他的工资也足够养妈妈了。”苏小哥很认真地皱着小眉毛,“干爸你就不要想啦,爸爸说他不养男人。”

天呐,苏沐秋这个人平时都在和孩子讲什么啊!我有点发晕。

叶修快笑死了,前俯后仰,苏小哥不知道自己讲错了什么,皱着眉头疑惑得不行。

我瞪了前者一眼,于是他终于笑够了,勾着嘴角“哦?”了一声:“他不养男人?你爸真跟你这么讲?”

“是啊!”苏小哥不明所以。

“你怎么肯定他以前没养过呢?”叶修揶揄地看着他。

“……不能够吧?”他从叶修的语气里察觉了一丝不对劲,表情非常惊疑不定。

叶修就是个祸害……我简直不忍心看苏小哥,扭过头默默地思考叶修到底算不算被沐秋养过。

恰逢门铃又一次响起,伴随着一声:“小可,我回来了!谁来做客了?”

苏奇兴奋地跳起来,但有个身影比它更快,一溜烟儿的就窜了出去,我追出去,听到苏小哥非常心痛地质问道:“说好的绝不养男人呢!明明连我都不养!!”

沐秋站在玄关,鞋刚脱了一只,保持着动作一脸空白地看着儿子,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半晌,非常迟疑地“啊?”了一下。

苏小哥悲愤地重复了一遍。

叶修没有憋住,笑声从客厅里漏出来。沐秋反应过来了,朝天翻了个白眼,利落地两下脱掉鞋,低头告诉儿子:“苏小哥,你记住了,被人养的那不叫男人,叫阉人。你去问你干爸,问他还是不是男人。”

这个人在和五岁的孩子说什么啊!

“什么是「阉人」?”苏小哥果然被新名词吸引了注意力。

你敢说我就和你同归于尽!我焦急地过去拽他。

他接收到我的眼神,突然仿佛被逗笑的样子,点头妥协: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。”

苏小哥随他爸,很机灵,一看问不出什么了,转了转眼珠,转身就去问干爸了,还不可给妈妈听到,会晕过去,所以悄悄咬耳朵。叶修被他搂着脖子拉弯了腰,动作非常费力,但只能由着小祖宗,一脸无奈。

我又开始瞪叶修,于是后者也正色道:“咳,我也不知道。”

苏小哥没有气馁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沐秋挑眉看向叶修:“你来干嘛来了?”

叶修笑视回来:“出差嘛,刚好来住两天。”

“行吧,”沐秋自然地点了点头,“晚上想吃点什么啊?”

“我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吗?”叶修也无比自然地挑起眉反问。

我看着他们,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些生活片段,有些东西,好像经往多年却至今不变,就好像我们仍然十五岁一样。

“想得美。看我心情。”沐秋笑骂。

“那随便吧。”叶修说。

但其实到底还是长大了,最后居然没有掐起来。

身材单薄的十五岁少年在我眼前飞快长大,岁月如相片在他脸上叠加,直到眉眼的笔墨愈发浓重,直到脸庞的线条愈发深刻,然后破梦而出,笑着过来牵我。

“小可,我们走。”

“啊?”我惊醒,愣愣地问他,“走哪儿?”

他抬手按了按我的后脑勺,“去买菜啊。”

*

出门之后我就向他追问那个话题,关于他到底为什么会和苏小哥谈到“养男人”这件事情。

他看起来很无奈,但那又怎么样,我现在非常在意——这个男人,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到底都和儿子说了些什么。

“小哥是男孩子啊,知道了就知道了,没事。”他宽慰我。

可到底为什么会提到“养男人”这么神奇的话题啊?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,板起脸来非常严肃地问他。

“不是,你居然还笑?”我吃惊地看着他转开头笑,伸手捧住他的脸扭回来,“我超认真好不好?你倒是回答我啊?”

“好好好,”他说,“那你不要摆那个表情。”

“什么表情?我很严肃啊!”

“严肃哈哈哈哈,好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别推别推,怎么了?很严肃然后呢?欸,小可你别走那么快啊!我又说错什么了?哈哈哈哈哈很严肃啊!欸小可慢点!等等我啊!”

……如果可以的话,我现在就向从地缝钻进地里去。

“好了好了,我逗你的,”沐秋追上来揽住我的腰,“哈哈哈哈,小姑娘一样。”

在我再一次羞愤之前,他回答了我最初的问题。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小小教育,说我现在养育你呢,并不需要你赡养我来回报,只要你快快长大自己养活自己就好了,要知道你爸爸我是不会养男人的,我就想养你小姑和你妈妈,结果她们一个比一个能赚钱。

说到最后他显然有点郁闷,但我却开心起来。

是这样,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苏沐秋。






——
其实是杨绛先生过世那会儿看《我们仨》时写的,本来后面还有,结果一直没写。
于是强行结尾(你。

这样,沐秋啊,如果你穿越了,记得来找我,我给你做炒饭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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